媽媽的另一扇窗

和大學同學在龍山社區用餐，從光復路轉進科學園路的停車場旁有一步道，
雖在正午依然綠蔭成林。餐後和同學沿著小徑一路走到科園花樹植物醫院，
我們談論著朋友們奉養父母的景況、孩子離家後的適應及面對空巢期安排，
但我卻想起兒子低年級時可愛的模樣。

琳琳低年級時要求學鋼琴，上課地點即在龍山社區，通常讓兒子先寫好作業後，我們就在社區裡散步，等琳琳下課。後來無意中發現這條沿著社區底端而開的小徑，花木扶疏且有簡單的遊戲設施，從此就不無聊了。最近連十八尖山都被認為是無任何挑戰性的路線，兒子對這種幼時行走的小徑應是不會再有興趣了。低年級的孩子仍能用可愛來形容，同學說這詞也不適用於她那位現為大學生的兒子身上了。當母親的總是會回想起孩子幼年或是成長中的點滴，但孩子們正準備展翅飛翔，前往屬於他們的未知世界。

同學的兩個孩子在國中畢業後即離家，第一個孩子遠赴南部就學，因家裡還有弟弟妹妹可忙，等到老二也離家，才真正感覺到家務變少了，家裡也變安靜了。鄰居媽媽說我必須早做安排，通常她們是漸進式的，而我是兩個孩子一起出門念大學，有可能會有很大的失落感，屆時總不能每日在家緬懷孩子小時的可愛模樣吧。


最近讀到潘冀建築師在國語日報家庭版專欄寫的文章，標題是〝給予祝福，提供支持的力量〞，他說常有人問起人生最關鍵的決定是什麼？經過大半輩子的挑戰與歷練後，再度思索這個問題，他的回答是離開宗邁建築師事務所，自行開業的冒險。我和同學回想起過往，我們的人生並不是屬於非常戲劇化的那一種，但都因家庭因素離開職場，那應可算是個關鍵性的決定，因為徹底改變了生活的模式。但同學說走到現在，如果用宏觀的角度來看，那也只是讓我們提早十五年「退休」罷了，終究還是得面臨空巢期後的生活。

看看別人，想想自己，目前我也沒有答案，不過繼續看建築、讀建築，應該是一件可以長遠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