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的另一扇窗

李媽媽，曾在孩子們兩三個月大的時候到家裡來幫過忙。

那時她早上在學校教授家做完家事之後，下午再搭公車來。

我很感謝她在我最需要人手時出現，短暫陪伴一段時間。

當時，她已經七十歲，我覺得我應該另外找人，不能讓她如此奔波。

後來在社區附近找到幫手，李媽媽功成身退。

幾年後，穿梭在眷村的巷弄中，帶孩子們一起拜訪李媽媽的家。

這幾年，偶爾還是會想起李媽媽。

不能說李媽媽是一位傳奇人物，但她的堅韌無人能及。三十幾歲離婚 (在五十年前)，帶著五個小孩，全靠她打零工維持生計。起先在學校附近擺麵攤，後來到教授家裡幫傭，孩子們很爭氣，努力向學，還有兩位博士女婿，李媽媽一直工作到八十歲才退休。

朋友說李媽媽每天定時打掃土地公廟，她曾遇到過幾次。

去年和朋友一起在路口等著紅綠燈，李媽媽迎面走來，我們開心地寒暄後道別，都忘了問電話。

最近想帶孩子們探望李媽媽，再次走進狹小的巷弄中，有些增建的新樓房，讓我對李媽媽的家已經沒有印象。

趁著送小孩上課之便，順道再尋訪一回，遇到駐足的街坊鄰居，她們指引了正確的方位，但是李媽媽不在家。

今天中午，我又去了一趟，另一位鄰居幫我叫門，李媽媽一開門就認出了我。

她請我進客廳，說起以前帶小 baby 的事，還叫出兒子的名字，真是好記性。

我們社區前有座土地公廟，李媽媽說她一定會到那兒吸取仙氣，在香爐上比劃一番。來到我家後，就摸摸小嬰兒的頭，把仙氣度給他們，祈望孩子平安長大，她邊說邊作出摸頭的動作，很有趣。

李媽媽要我猜她的年齡， 86 歲，她說常常想起我們，很開心我還記得她。

我說，等周末時，再帶孩子們來看她，她送我一袋二女兒種的橘子。

過了幾天，孩子們和李媽媽坐在土地公廟前話家常。